永远在一起
Posted by Sani - 2014.09.16,Tue
就算坑在这里，大概也没有异议罢
17
大野智下楼去接二宫，看见他穿一件灰色的连帽外套，背了一个双肩书包。
路灯，车声，和空荡荡的天桥。一瞬间，大野智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从前。那时候他幻想拎着啤酒站在上面，低头看车辆南来北行；那时候二宫和他一样不擅长也不喜欢数学，却在考试前夜背着书包来找他刷夜复习通宵。
二宫双手插在口袋里，看见大野智出来，“你怎么穿了个背心就出来了。”好像之前他们激烈的争吵已经不值一提。
大野智低头看看自己，“我穿裤子了。”
二宫不买账，“大半夜这么暴露。”
“又没人看……”
二宫把书包脱下来交给大野智拿着，然后跟他进了电梯。大野智伸手去摁6层，却不知怎么就摁到了旁边的12。二宫在后面笑，大野智尴尬地想找个话题，问松本润去哪了，二宫说还没回来。
“他去宫城了，后天回来吧。”
“噢。”大野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，“后天不是你千秋场吗。”
二宫夸张地给了大野智一个微笑，“记得来看啊。”
“嗯。我找一找把票放哪了。”
二宫笑不出来了。
大野智觉得自己玩笑有点开过了，伸手拍了拍二宫的胳膊，“我想起来了，放钱包里了。”
二宫不理他，自己先走出电梯，等大野智追上来给他领路。
“可是你给了我两张啊。”大野智说，“我应该带谁去看啊。”
二宫根本不知道松本润给了他几张，“带女朋友呗。”
大野智看了二宫一眼，没说话。
六楼走廊最里面的那间，大野智拿钥匙打开门，二宫却站着不动。他问大野智，“你邻居家的无线是么？”
“是啊。”
他又指了指大野智家的门口，“那我坐这里也能上网对吧。”
大野智笑起来，一手拎着书包，一手搭在腰上，“你大半夜把我叫起来，然后就准备蹲门口不进去了是吗。”
“好吧好吧。”二宫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，“那只好进去了。”说着拉开门走进去，听见大野智进来把门锁上之后又转过身说，“你不是说你看电视吗，怎么又怪我把你弄醒了。而且是你要我进来的啊，我都说了坐门口也行。”
大野智觉得二宫啰嗦起来的样子特别有意思，所以也不说话，就这么看着他。
“我说的不对吗？”
“对。你说的都对。”大野智推了推他，“行了，快进去吧，一会儿邻居睡了关掉路由就没网了。”
二宫听见就笑了，还要装作生气，“你逗我呢，那我来你家干什么。”
大野智把家里唯一的一双拖鞋摆到二宫跟前，“我哪知道，你问谁呢。”
很简单的一室一厅，阳台的拉门开着，风吹动窗帘。布置得很简单，还有刚刚搬家的痕迹。
大野智连忙把沙发上的衣服收拾起来，又匆匆回来把茶几上的饭盒拿去扔掉了。二宫从书桌上的湿巾筒里抽出一张，帮他把茶几擦干净。“你每天都吃盒饭吗。”
“啊。偶尔回来早就自己做。”
二宫盘腿坐到沙发前面，把笔记本掏出来放到茶几上。大野智把他脱下来的外套挂到墙上。二宫忽然想起来那顶还挂在家里的帽子。
“怎么了？”大野智回头看见二宫好像要说什么。
“没什么。”
他暂时还是不想还给他。
二宫说是下一部电视剧的剧本，本来要拿给他，自己拒绝了，“觉得拿到手里会忍不住看，怕看了就把最后两场的台词忘光了。”
大野智坐在沙发上，凑过去看前面二宫电脑的屏幕，“那你现在干什么呢？”
“好像还是忍不住想看……他们发了我电子版。”
“……”
“是冈田写的哦。”二宫指着屏幕给大野智看，然后歪着头说，“他说他给主角想名字想了好久。”
大野智张张嘴想说什么，最后还是算了。
二宫觉察到后颈吹来的大野智的呼吸，回过头看，大野智站起来，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。递过去，然后站在对面看着二宫大口地喝起来。想起小宏说他昨晚一个人流泪的事。他不打算跟二宫提起，也不打算追究原因，把它当做一个秘密。
是自己的，或许、可能是两个人都拥有的同样的秘密。但这无所谓，唯独不可以变成共同的。
即使各自消化会有些痛苦，但总好过不可收拾。
“你邻居的网速很快啊。”
“想要这样的好邻居吗。”
二宫双手捧着水杯笑起来，微微仰头看着大野智，“我说想的话，你有什么好办法吗。”
大野智收回目光，说没有什么好办法，或者你可以去找找锦户亮。他假装没有注意到二宫暗淡下去的目光，问二宫饿了吗，要不要吃点东西。
“好啊，你有什么吃的？”
大野智走去打开冰箱看了看，结果什么都没有。
“算了，”二宫觉得大野智意外而无措的样子很好笑，“我不饿。”
“我可以下楼去罗森买。”
二宫只好略微不耐烦地说，“我真的不饿。”
大野智说那你慢慢看，我去阳台抽颗烟。
“你其实只是想下楼抽烟吧！”二宫追着他的背影喊。
马路上的车已经明显变少，道路两边的路灯也暗了下来。天桥上也没有行人的踪影。大野智不知道该想些什么，或者最好什么都不想。
呼出来的烟雾很快被风吹散，伴随着邻居家阳台上衣架间碰撞的声响。
二宫走过来，把大野智手里的烟拿过来放到自己的嘴上，是自己给他的那包蓝莓味道的烟，“你还没抽完呢。”
“没呢。”
大野智看着二宫薄薄的嘴唇，他想说，我只会在特别特别想你的时候抽一根，不过这种时候不太多，因为不可以太多。比如现在。虽然现在他就在眼前。
“你喜欢的话我再给你拿几包，”二宫把烟还给大野智，“家里好多呢，不知道谁送的。”
大野智接过来，看着细微的火星在指尖慢慢燃烧，他问二宫，“是什么样的电视剧啊？”
“嗯……”二宫双手撑在阳台前的水泥围栏上，“纯爱剧。”
大野智笑起来，二宫也笑了，好像预料到大野智会有这样的反应。“有什么好笑的？我不能演纯爱吗。”
“有点难以想象。”
二宫说那对不起了，恐怕你看了就要扼杀你的想象了。他看着大野智以为他会说些什么，可大野智也只是看着他，两个人猝不及防地陷入对视里，好像有很多话要说。没等谁开口，大野智的手指就被烟头烫到了。
“你是笨蛋吗。”二宫说。
大野智把烟头摁在围栏上熄灭，然后攥在手里，“是，我是。”
二宫伸出手，想把大野智攥着的拳头掰开，被大野智躲开了。他问二宫，“你看完了吗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剧本。”
“哦。”二宫转过身背靠着夜色，“下好了，慢慢看。”
“那早点回去吧。”大野智不容置疑地说，“我送你下楼。”他害怕自己会有哪怕半分的迟疑。
二宫的侧脸看不出情绪，好像认真考虑了一下，然后说，“好。”
走进房间，穿好外套，收拾好背包，换鞋出门，却在走出门口之后转身阻止大野智，“你不用出来了，到这里就好。”
大野智点点头，“那好。”
忽然握着的拳头被二宫握住了。他看着大野智的眼睛，不容置疑地说，“给我。”
大野智不肯松手，沉默地僵持着。玄关和走廊暗黄的灯光、连同初夏夜晚不知名的细小飞虫，纠缠着洒落在夜晚的空气里。
“反正你迟早要扔掉的。”二宫坚持着说。
大野智低下头，把手松开。二宫把那颗烟头拿走了。
“不过我可以补偿你。”他说，凑过去给了大野智一个吻。只是很快地贴了一下嘴唇，快到分辨不出蓝莓的味道。然后转身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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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hno Satoshi
长短句分类下为同人虚构内容，与真实的人物、团体及原著无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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