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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野智对出版社的人说，这是我下午班的助手。

可能少了二宫抱有的敌意，相叶对每个客人笑得都很灿烂，渐渐的甚至有女生要三个人一起合照。

大野智说，“什么啊，你比我还有人气嘛。”

相叶笑得看不见眼睛，“一般一般啦。”

二宫把相叶换下来的变装塞到背包里，小心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。

后来出版社的吉祥物登场了，主持人上台发言，现场气氛异常热烈。

几个便衣被人群堵在门口，张望了一圈就离开了。

活动结束的时候交通管制已经撤掉，松本润开车带他们回去。二宫坐在副驾驶上，摆弄着手机说，“我的论文又被打回来了。”

松本润一点也不意外，“让翔君给你看看吧。”又问坐在后排的大野智，“今天签的怎么样啊？”

“哇，”二宫抢先说，“你没看到那些女生多疯狂，他手都要被搓掉一层皮了。”

“是啊，”相叶也笑，“我在旁边看着都害怕了。O酱以后出门得变装才行啊，不然被认出来就糟了。”

松本润很想停车把相叶扔出去。二宫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
“我把下巴突出来就行了。”大野智说着演示了一下，“有人问我的话我就这样——”

“O酱，”相叶打断他，“你很危险，你知道吗。”

空气好像瞬间凝固了。二宫的神经绷紧了，他不知道相叶是什么打算、松本润是什么打算。

可他今天没带枪。

大野智说，“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回去后没有人再提这件事。

好像变成了他们四个人之间的秘密，却只有自己是局外人。他忽然懂了樱井翔的选择。这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，是一种折磨。

他知道下一次任务会轮到二宫和也。

洗了澡上楼的时候在楼梯上遇到二宫，二宫指着他的脸问，“你泡澡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脸好红。”

大野智甩了甩自己的手伸开给他看，“好酸，再来一次真受不了了。”

“还真当自己是大明星了啊。”

二宫说着要拍掉大野智的手，被狠狠攥住了。

“不能再有下一次了。”大野智低声说，“这次是他运气好。”

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，好像面对一个猎人一样，二宫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野智。

樱井翔开门出来，看见他们两个站在楼梯上、还牵着手，惊讶地问，“我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吗？”

大野智只好把手松开，二宫回头笑着对樱井翔说，“他跟我表白，被我拒绝了。”

说完就下楼了。

大野智看着樱井翔瞪大了眼睛，只好也笑着说，“他骗你的。”

“……真的假的？”

“真的。”

“哈？”

大野智连忙纠正，“假的假的！”

二宫走投无路之下终于把论文扔给了樱井翔。虽然樱井翔自己也到了职位考核，副教授的竞争很激烈，他有很多材料准备。

“拜托！”二宫双手合十，“我不毕不了业就不能顺利工作、不工作就没有收入、没收入就只能赖在家里每天给你们添麻烦……”

他以为樱井翔会非常配合他说“啊啊太可怕了让我来帮你解决它！”可樱井翔安静地听他念叨完，然后说，“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……生活。”樱井翔不想说得太明白，“学校的生活、这里的生活……和这之后的生活，对你很重要对吗？”

不是那么肯定，可二宫说，“我想是的。”

樱井翔点了点头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
二宫再一次双手合十，“拜托！”

这之后的生活，会是什么样子的呢。

那天他第一次现场见到即将就职的出版社的吉祥物，是一只兔子，很可爱，甚至有一瞬间想穿上试试。

还有离他那么近的大野智。

松本润宣布要大家一起去联谊的时候，二宫第一个投了弃权票。

“我不去。”

“你有女朋友吗？”

“……没有。”

松本润笑了，“那你有男朋友吗？”

二宫也笑了，不肯示弱，“被你抛弃之后就没有了。”

相叶挥挥手打断他们，“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！”

樱井翔笑着说我也不知道。

二宫倚到大野智的身上，然后把袜子脱掉了。大野智趁机偷偷拿起遥控器，换了个台。

“我保证，”松本润对天发誓，“肯定特别有意思！”

“好啊，我去。”樱井翔说。

可是松本润并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，“相叶也去吧？”

“去去去！”相叶举手，“我要求吃烤肉喝啤酒！”

松本润又问大野智，“你呢？”

“我就，不去了。”大野智说，“我……”

二宫搂住他的胳膊，“你必须去。”

大野智看向二宫，脸和脸靠得太近，他很迷茫。

二宫拍着他的肩膀，说得很是语重心长，“你是我们之中最大的，我们要先把你推销出去。”

“可怕——”樱井翔说，“紧接着就是我了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大野智看着二宫的眼睛，答应他，“我去就是了。”

临睡前大野智一个人在厨房分垃圾，塑料瓶垃圾是相叶负责拿出去扔的，可因为每周只有一次，经常会忘记。

樱井翔来厨房泡咖啡，他熬了好几个晚上了。

“还不睡啊？”大野智把塑料袋扎好，一边洗手一边问他。

“睡不着。”樱井翔揉了揉眼睛，“我觉得我可能有点强迫症了。”

大野智安慰他，“等你的副教授评完了就好了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两个人不再说话，看着垃圾箱，还是樱井翔先开口说，“他的论文改完了，明天还给他。”

大野智点点头，又笑着说，“还是翔君靠谱啊，我连错别字都没挑出几个。”

如果换一个人这样说，他大概要马上说“哪里哪里”。樱井翔捧着马克杯，“很多时候，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，我就告诉自己，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生活。”

大野智低头抚摸着料理台边缘，用指肚感受它的弧度。

“一旦回到搜查，可能又是好多年。”

“翔君。”大野智抬起头说，“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，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。”

樱井翔抿了下嘴唇，故作煽情地说，“可能因为我们想的是一样的吧。”

就知道会是这样，大野智的表情很痛苦，“觉得有点恶心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