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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远在一起
Posted by - 2024.11.25,Mo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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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 by Sani - 2014.11.19,Wed
……

8,


晚上樱井翔打来电话,问大野智怎么样,大野智说正在医院的急诊等着开药。“那你把收据都留好。”樱井翔说,“我问问能不能报销。”

大野智说“对不起。”

“这有什么对不起的。”樱井翔说,“我应该早点劝你放假休息的。”

可是大野智觉得已经无所谓了,有些难过总是要来的,如果跟病痛一起来了,那是不是只遭一遍罪就行了。

大野智拎着一塑料袋的药,打算去医院旁边的小店吃点东西。已经错过了晚饭时间,可是地处外国人聚集区,这边仍然很热闹。他想找一家之前相叶带他们去过的店,好好吃点东西,然后回家吃药。然后收拾房间、把那些带有二宫和也印迹的东西全部消去。

然后他可以重新开始。

站在医院大门,外面和平世界、车水马龙。这才是属于他的、他应该拥抱的世俗生活。

他已经决定了。

他走下台阶,无意间抬头,看到马路对面有一个他很熟悉的身影。

一瞬间,他以为是幻觉。

二宫和也站在路边,戴着他那顶棒球帽,手里拿着好像是一张照片。他似乎想叫住来往行人中路过的日本人,又害怕自己被认出来。他压低帽檐、缩着脖子,他犹豫着、退缩着,不断看着往来的路人,又不断去看手里的照片。

大野智知道自己必须走过去阻止他,他当然不希望二宫被认出来,而且是在这里。

他试图走到二宫跟前,穿过很多行人和摩托车,他小心地躲闪。他抬头,看到二宫也看到了自己,捏着照片,站在原地不再动弹。

大野智走过去,从二宫手里拿过那张照片,是自己和小宏在水族馆的合影。

“你就这么找人啊。”大野智把照片递还给他。

二宫把照片塞进钱包里,低着头。大野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开始后悔刚才那句话说的不对、不够好。他剧烈地咳嗽起来,正好掩饰了闹市中两个人相对无言的尴尬。二宫抬起头,看着他,眼角绷得紧紧的。

大野智终于止住咳嗽,揉了下鼻子,说“没事”。他更想说,“看见你病已经好了一半。”可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
“你……”二宫低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,“你裤链是开着的。”

 


大野智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,“你来工作吗?”他问。他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,也不敢奢望别的什么理由。二宫歪了下头,刚要开口,菜就陆续上来了。

二宫看着盘子的尺寸,开始担心,“要的太多了”。

大野智拿起筷子说,“这个好吃的,你尝尝。”

“我在飞机上吃过了。”

大野智低头吃菜,没有说话。只差了一天而已,不然他见到二宫应该是在东京。可是他很开心,无法表达。甚至没有注意菜有多烫,咽下食道开始难受,二宫连忙让他喝水。

“我又不跟你抢。”二宫说。

大野智喝着水,又舍不得分分秒秒地看着二宫的脸。二宫笑,拿起桌子上那一塑料袋的药,“你怎么病了。”他明知故问。

“淋雨了。”大野智言简意赅地说。

想起昨夜在机场的情景和心情,与现在就好像翻天覆地。而他那些要一刀两断的决绝,在看见二宫的那一刻就都消失不见。现在就是最好的,因为他坐在对面。可是又那么无能为力——即使他近在咫尺,有些事情也没办法去提及去证实。

“好周到啊,还有日语说明。”二宫把药放回去收好,“你记得吃药啊。不快点好起来就不能上班了吧,传染学生。”

大野智一下子站了起来,把二宫吓了一跳。大野智说“你等一下”,然后就出去了。过了两分钟回来,已经戴上了口罩,手里还拿着一个。他递给二宫,“你戴上,把你传染了就坏了。”

“已经晚了吧。”但还是接过来戴上了;又笑起来,“你摘了吧,饭还没吃完呢。”

“噢。”大野智也笑了。

二宫看着大野智低头吃饭,慢慢地说,“刚才你出去,我真怕你把我扔下。”

大野智停住了筷子,“不会的。”

“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。”

大野智抬头看着二宫的眼睛,“我说了不会的。”

“这一桌子菜你还没付钱呢。”

“……”

 

从饭店出来,大野智刚要把口罩戴上,二宫就把他的胳膊拉住了。“你不是问我是来做什么的吗,我就是来看你的。”二宫在口罩后面闷闷地说,“你戴上我就看不到你的脸了。”

好像血流一下都涌到了头上,大野智什么也说不出口,只能看着二宫露出来的眼睛。二宫从他手里把捏着的口罩拿走,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。

“跟我去买点东西吧。”大野智说。二宫也不问是什么,就说“好”。

路过公寓楼的时候,大野智说自己就住在这里。“公司安排的,生田也住这。”

二宫听着、应着声,没有提起他和生田通电话的事情。他以为大野智接下来会问他晚上住在哪里,可是大野智并没有问。

走过公寓楼,看到前面灯火通明的商店街。有些店铺已经关门,大野智开始有些焦虑。终于走到一个店铺门口停下,已经打烊了,二宫看见大野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。

“要买什么啊?”二宫一边问,一边看那家店铺。窗口上画着装满得要溢出来的爆米花,好像弥漫的空气里都是香甜的味道。

“没什么。”大野智回头说,“走吧,回去吧。”

二宫站着不动,“回哪里去呀。”

大野智愣了一下,好像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,“你……你住哪啊?”

二宫低头想了想,“我还是直接去机场吧,反正明天中午的飞机,坐一坐就天亮了。”

大野智知道,他大概是故意这样说给自己听的,可自己还是愿意走进他的圈套里。“可我不想去机场陪你坐一夜啊。”大野智说,“走吧跟我回去吧,我问生田能不能让你住他那里。”

二宫觉得好笑,仍旧站着不动,“为什么让我住他那啊。”

大野智也不知道自己的理由有多少说服力,“我怕感冒传染给你。”

二宫不愿意放弃,开始狡辩,“说不定传染给我你就好了。”

“你说什么呢。”大野智也开始胡说起来,“再说你有什么不能跟他住的,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。”

“那怎么能一样。”

“那怎么不一样。”

两个人蓦然收声。大野智后悔了,怕二宫会告诉自己,对于他来说,的确是不一样的。二宫把口罩往鼻子上面提了提,低声说,“你到底在害怕什么。”

怕他觉察到自己任何一举一动会败露的感情,可是大野智说,“害怕把感冒传染给你。”

“是吗。”二宫鼓了鼓脸颊、又瘪下去,“早知道你这么害怕,我就不来了。”

路灯拉长着两个人的影子,大野智知道,他们能够相处的时间正在一点点流走。他终于拍了拍二宫的胳膊,“走吧,回去了,我睡沙发。”

二宫跟在后面,不依不饶地说,“其实你刚才只是不想睡沙发对吧。”

“这都被你发现了。”




他无视掉大野智书架上的那些杂志,也不去问任何心情和往事。

“其实我给生田打了电话,”二宫说,“可是他不肯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。”

他一边说一边擦头发,穿着大野智半旧的睡裤和T衫,还很自豪自己出门有带内裤。

其实是有些意外的,原来二宫并没有只带着照片就飞过来了。而大野智也真的不知道,如果二宫没带的话要不要借给他。他站在阳台上抽烟,看见河对岸的灯火熄灭,被凉风呛得咳嗽。他好奇生田在电话里都说了什么。

大概不会是好话,大野智想。如果被生田知道现在二宫就在这里,不知道他会作何评论。

“感冒了还抽。”二宫说着要过去,大野智连忙掐了烟走进屋里,顺手把阳台门关上。

“头发还没干呢,别着凉了。”

大野智搬了被子去客厅,二宫并没有跟他谦让。

“你还在抽这个烟啊。”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,问大野智,“没想到你这么喜欢。”

大野智把他说的“喜欢”在心里默默地重新念了一遍,然后说,“我也没想到。”

他从二宫手里把烟拿回来、攥在自己手里,坐到沙发的扶手上,就比靠着门框的二宫矮了一个高度。

二宫知道,他要开始说什么了。

他微微仰着头,喉结异常分明,在二宫的视野里一览无余,“你来,松本润知道吗。”

二宫把肩膀上的毛巾拿了下来,“我明天就回去了。”

大野智低头看手里的烟,不知道再应该说些什么。他没有任何立场对二宫的任何决定和行动指手画脚,虽然他也不知道,把二宫领回家,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。

“你不用想得那么复杂。”二宫忽然说,“我……最近想出来透透气,就恰好过来顺便看看你而已。”

他试图说得轻松一些。

“你不用觉得有多严重,机票也没有很贵……”

他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很在意。

“我就是……我们认识这么久了,我把你当朋友而已……”

“……朋友偶尔见个面吃个饭……仅此而已……”

其实他们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了,而且是半年的刻意回避,而且他们最后的一次见面很狼狈。他们最后一次通电话,还选在喝醉的借口里。

大野智听着二宫翻来覆去的解释,一边听一边点头,他照单全收。他需要这样的解释,也谢谢二宫给他的解释,不然会有太多的恐惧和太多的幻想。

二宫看着大野智低着头、又不断点头的模样,鼻子开始发酸了。“我回去了,还可以跟你联系对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二宫把毛巾盖在头上,低头一边揉一边说,“你也不用害怕,我也不会每天都联系你的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那你早点睡吧,好好休息。”二宫把毛巾放到大野智怀里,走回卧室说,“我也要睡了。”



大野智就这么抱着毛巾坐了一会儿,然后去浴室晾起来,把灯关掉,躺到沙发上。

其实他都看到了,二宫的眼睛红了。他心里也难过的和他一样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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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ni
Ninomiya Kazunari

Ohno Satoshi


长短句分类下为同人虚构内容,与真实的人物、团体及原著无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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