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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锦户亮的缘故,大野智这次搬家并没有花太多的钱。他想谢谢松本润,可觉得吃饭送礼都不合适。自己好像也不能帮人家做些什么。这让大野智有些为难。
还是抱着不是很纯的动机,发了个短信给二宫。手指碰到“发送”的时候犹豫了一下,自己跟二宫,大概可以算作熟人。熟人跟熟人之间,问一点关于彼此都认识的人的事,好像没有什么不自然。
二宫的回复也很快,“我也不知道诶。每年他过生日该送什么我都不知道。他什么都不缺。”
大野智看着消息在自己的手机上显示成已读,随后下一条也追了过来,“你什么也不用表示。我觉得他也没期待你有什么表示。”
这让大野智又想起,之前松本润关于他和二宫之间的评价,“他对你好你就收着,他也不会图你什么。”
好像即使这样也不能泰然处之。
后来二宫打了一次电话过来,跟大野智道谢,那天陪他们去水族馆,拍了不少照片,小宏很开心。说等洗出来让小宏带给他。
“果然还是人多热闹。小孩子就喜欢热闹。”
“噢,那就好。”
大野智本来想说你以后也可以叫我,但又觉得在小宏这个话题上,与学生和家长在工作以外的接触本来就是不合适的。
“哦对了,你什么时候搬家啊?”
大野智说下周就搬了,周六。二宫说自己周六没事,问用不用帮他去帮忙。多年前二宫跟着社团拉赞助的时候来过一次吉祥寺,那次大家起哄要去大野智家里过夜,被拒绝了。
“啊,不用了。”大野智想到柜子里的那些娱乐杂志,“东西不多,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。”
然后聊了两句小宏的学习,就各自挂断了。
大野智有点后悔,他当然是希望二宫来的。如果他们还在大学时代,他大概不会拒绝的。如果二宫也只是一个平日上班周末双休的上班族,他也不会拒绝的。
不过谁知道呢。大野智想,说不定倒回学生时代,他还是会一样拒绝。只不过拒绝的理由不一样而已。
搬家那天搬走了二十个纸箱,是一个单身男人通常的配置。最后差一盆花没有装进去。搬家公司的人有点为难,不放到箱子里又不是大件家具的话,原则上不给搬的。大野智说没事,那我自己带过去,也不沉。然后搬家公司的车就先走了。
大野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,被他打扫的一尘不染。估计还会回来一次,把钥匙交给管理人,检查一下房间有没有坏损。因为在这里住了多年的缘故,大野智抱着那个花盆,在房间里多站了一会儿。直到他不得不走了,因为要赶到新家那边给搬家公司开门。
下楼的时候看见一辆车停在门口,大野智刚要绕过去,就被二宫喊住了。
“上车吧,我正好回家,带你过去。”
二宫问大野智你要一直抱着它吗,放后备箱里吧。
大野智不敢问二宫是不是特意来接自己,觉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,那么接下来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幸好二宫说,来这边跟朋友吃个饭,“想到你正好今天搬家就过来看看。”
“噢。”
“你是不是觉得,明明都说了不用来的怎么还是来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大野智否定了二宫的猜测,“谢谢你。”
二宫说,“今天你看见我的事不要告诉松本润,他不喜欢我一个人开车,怕我出事。”
大野智点头答应,好像二宫在做一件错事,而自己是共犯。
两个人聊了两句天气,聊了两句小宏,然后就安静了下来。二宫打开广播,调到音乐频道。正在播aiko新专辑的主打曲,二宫说这首松本润很喜欢,总在车里放,自己都会唱了。然后跟着哼了起来。
“不过小宏问我,‘曾经泡沫一样的爱’是什么样的爱,我就不再让他放了。”
有雨点打在挡风玻璃上,车流开始变得拥挤。经过四方剧场的时候,大野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听见二宫问,“你现在做的事情,是你喜欢的吗。”
“学生们很可爱。”大野智收回视线,转头看二宫的侧脸,“那你呢。”
“当然是。”二宫回答的没有犹豫。
大野智看着前车的尾灯说,“只有一少部分人,能靠做喜欢的事生活下去。我跟大部分人一样,生活下去才能偶尔做喜欢的事。”
二宫用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,“原来我们这么不一样吗。”
“你还记得那一次我们喝醉了,你非要睡在舞台上——”
“我不记得了。”二宫打断他,“还有这么一回事吗。”
大野智不知道二宫为什么要撒谎,但也没有要刨根问底的打算。路灯由红变绿,车缓缓起步。大野智说,“那算了,不记得就算了。”既然已经变成自己一个人的记忆,“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。”
话音刚落,刮上了一辆要左转的出租车。
车停稳,大野智几乎没经过大脑地问,“你现在走来得及吗。”
二宫看着搬家公司的车正好通过了这个绿灯,“反正你是来不及了。”
双方都蹭掉了很大一块漆,是一辆私人出租车,司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者。很客气,也没有气恼的样子,递给二宫名片。二宫连忙双手接过来,自己却没有。司机说“没事,我认得你。”
二宫说真对不起。
“彼此彼此。”
两个人拍了一下现场照片准备交给保险公司,大野智拿了自己的名片给司机,然后就各自开车离开了。大野智有些担心刚才的事情会不会第二天就被印在报纸上,但是二宫一脸平静,好像没发生什么。
大野智打了个电话给搬家公司,让他们转告司机备用钥匙在信箱里,没有锁。
“你要告诉松本润吗?”
“不告诉他,谁帮我修车。”
大野智不再说话。他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没必要的问题。但是二宫继续说,“不过我不会告诉他你在车上的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道谢。大野智问,“他对你很严厉吗?”
二宫想了想说,“他是处女座。”
大野智的房间在六楼,阳台临街,正对着横跨马路的天桥。
曾经大学西门的那条马路也有这样一座天桥,连接着马路两边的烧烤小吃街。他曾经一直想在半夜拿两串烧烤拎一瓶啤酒倚在天桥的栏杆上吹风,在想象中是一副很惬意的画面,可是一直也没有去实现。
第二天起早去买了报纸,也并没有他所担心的新闻。
上班的时候被小宏叫到厕所,好像卧底接头一样塞给大野智一个信封,打开发现是那天在水族馆拍的照片。可惜锦户亮还是没怎么上镜。
小宏指着大野智和二宫吃爆米花占座时候被自己偷拍下的合影,“舅舅说这张最好看。”
“……哪里好看了?”
小宏歪歪头,“不知道。可能舅舅很久没吃爆米花了吧。”
大野智笑着拍拍小宏的屁股,“肯定是因为这张是小宏拍的,所以舅舅才喜欢。”
“嘛,可能是因为舅舅喜欢大野老师也说不定呀!”
小宏说完做了个鬼脸,丢下发呆的大野智,一溜烟跑开了。
Ohno Satosh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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